这是沙河入海口:深圳湾。咸淡水交汇处,入海的河水带来丰富的有机物,引来大量的鱼群,数量超过一万只的军团,正在从(中国)香港米埔湿地赶来,潮水只有不到一米,这是最佳捕食时机,大量乌头鱼在等待涨潮,它们拥有30公分以上的体长,几乎没有鸟类能够吃下,但对鸽鹉来说,这不是问题。它们一部分在低空盘旋,给鱼群制造巨大的压迫,另一部分落入水中,疯狂捕食,面对体型大游速高的鱼类,鸿鹉深谱团队作战的重要,轮番追逐是制胜法宝,不给企图逃脱的乌头鱼任何喘息的机会,短短一个小时之内,每一只鹉都能满足食欲,这样的场景,得益于深圳湾,被刻意保护起来的环境,但白海豚生活的地方,往往是往来船只繁忙的区域,港口建设,以及水产养殖,都有可能让白海豚的捕食,变得艰难,白海豚不会直接饮用海水,所有的水分和营养,都来自鱼,有时候为了抓鱼,它们会潜入人类饲养生蚝的区域,在迷宫般的蚝排之中寻找,尽管这样,非常危险。
2020年5月,江门白海豚保护区的冯抗抗,赶到广海镇,烽火角入海口附近的时候,看见一只老年白海豚,搁浅在了蚝排附近的泥潭里,我们就叫它老白吧,老白可能是在涨潮时来这里捉鱼,退潮后没来得及游回去,它现在身体就是直接躺下来的,我估计动都动不了,白海豚的视力并不好,它用来判断水下情况,找鱼群的方式,是它的声纳系统,此刻,系统已经失效,它只能用并不清晰的视力,去观察正在发生什,为了吃一口鱼,白海豚不断冒险进入人类的领地,白海豚追逐撒网的渔船,看起来是一幅和谐的画面,事实上,却隐藏着一个残酷的现实,这些食物链顶端的动物,在近海,越来越难以获得食物,我们可以通过另一种海边的动物,体会白海豚捕食的难度。
清晨,一只岩鹭准时从停歇地赶到码头,这个小小的港湾中有大量幼鱼,对体型纤弱又只能吞食小鱼的岩鹭来说,这里是最佳食堂。然而,觅食过程并不能从容不迫。一天的劳作,港口瞬间繁忙起来,岩鹭无从驻足,被追中断觅食惊慌地逃离,并没有填饱肚子的岩鹭,只能寻找人少的近岸岩石区,继续觅食,但是,开阔水城往往风大浪急,哪怕只是寻找一块小小的落脚之地,都异常艰难,不期而至的狂风大浪,让捕食更加充满变数,但为了生存,它别无选择,一次次失败,已经变成了岩鹭的日常,水能漫过来,至少能缓解它的痛苦,老白还在无望地挣,太阳暴晒的中午,这只年迈的白海豚,凶多吉少。
同期声:【很多时候也不知道,我们应该做些什么事情是对的,无力感的原因主要是,我们对它的不了解,我们努力了,但是,海豚,是不是,有没有强烈的求生意愿,它的身体,足不足够强壮来支撑这么一个过程。】
冯抗抗参与过很多次自海豚救助,从来没有成功过,他听说过的救助,成功的也寥寥无几。人类与白海豚的沟通,似乎是失效的,广西科学院的黄祥麟教授,研究了半辈子白海豚,对这一点感受很深。
同期声:【那个是捕食的声音,就那种很尖的,一连串像那种,这个画面很好,我们现在知道,白海豚出生下来后,它的体色会从,灰黑色慢慢逐渐往自色演变过去,但是为什么,我们真的不知道,我们现在辨识了250多头海豚,有一些海豚,它们就固定会在一起出现,那这些固定在一起出现的,它们到底有没有血缘关系,这个我们不知道,它们会去哪些地方,老实讲我们不知道,国家沿海这么多白海豚,它们之间有没有交流,它们会交流多远,这真的是我们现在不知道的。】
尝试使用各种科技产品来接近白海豚,在黄祥麟看来,是帮助解开诸多白海豚谜题的重要手段。刚刚入手的水下无人机不太听话,靠它来跟随拍摄白海豚水下状态,这个想法还是不够现实。事实上,对白海豚能采取的研究手段,也非常有限。
同期声:【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我们人跟人之间,我都不见得能了解,我对面跟我讲话的人的想法是什么,更何况我们是跟海豚,根本完全没有办法沟通,不只是中华白海豚,全世界绝大部分鲸豚,都是科研数据极度缺乏的海洋动物,仅有的一些数据,大多出自捕鲸业,他们捕鲸的过程中,这些捕上来的鲸鱼,比如说须鲸抹香鲸,这些有商业价值的鲸类,有一些期的海洋生物学家,就根据这些样本,去从事一些基础生物学的研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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