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录片《海豚湾》的叙事特色及功能论析

影片开始展现给观众的是一个美丽的海豚湾, 这里有蓝蓝的海水, 刻有海豚图案的地板等一系列美好的画面, 但在这美好的画面下隐藏的却是一个黑色的海豚湾, 这里没有阳光, 黑暗冰冷, 看到的是一个个在人们手中惨死的海豚, 还有那麻木不仁的渔民与伪善的政府官员的嘴脸。在黑色的海豚湾每年有2 300多只海豚被日本的渔民杀死, 而这一系列的缘由都是来自人们对金钱与利益的贪婪。这种强烈的视觉冲击和嘲讽性的对比, 更让观众义愤填膺, 使这部影片放映后拥有巨大的反响。《海豚湾》解开了美丽外表下的黑暗勾当, 还真相于世人, 进而引发了世人的愤慨与反思, 在社会上掀起了一股爱护动物的浪潮, 这正是影片获得2010年奥斯卡最佳纪录片奖的重要原因。

一、影片的叙事结构

影片《海豚湾》以一群爱护动物的专家和志愿者, 听闻日本海湾有大量海豚被渔民屠杀为故事的起因, 讲述了他们潜入海湾经历万险来到屠杀现场的过程, 以奋力拯救无辜海豚的高潮迎来了最后正义战胜邪恶的伟大胜利。该影片以记叙文的写作手法, 按照时间的先后顺序, 有逻辑地描述整件故事的起因、经过、高潮与结果, 完整叙述了整个故事框架。影片在这个大的支架上又生出许多小的细节与线索, 使其成为几个段落, 共同支撑起整个故事结构。首先影片中插入的枝干是海豚训练师理查德·贝瑞参与并拍摄的一部电影《海豚的故事》票房大卖, 很受观众喜爱, 创下了10亿多的价值利益, 让鬼迷心窍的人们有了进一步屠杀海豚的歹心, 作者摆明大量海豚被无辜杀害的原因, 解答了观众的疑惑;其次影片中又提到国际捕鲸委员会议的场面, 验证海豚肉是否有毒等画面来为下文将出现的海豚被残杀, 海豚肉被卖到各种餐桌上被人食用的事件, 还有最后日本官员因食用海豚肉而中汞毒的下场做了铺垫。整体来看作者对整个故事的结构安排是非常严密而且不失逻辑性的, 环环相扣, 层层递进, 将整个影片的气氛推到了高潮, 而此时观众的内心挣扎与愤怒也随着影片故事的发展达到白热化状态, 当看到正义凌驾于邪恶之上, 心中的丝丝快感与作者的情感融为一体, 共同迎来了影片的结局:无辜的海豚被拯救的喜悦。这个过程浑然一体地构成了影片故事的内容, 每段紧密相连, 共同推进故事情节的发展, 为简单枯燥的纪录片赋予生机, 成为活体电影存储于观众的脑海。

二、影片的叙事策略

影片《海豚湾》叙事策略的特点, 其一是该影片没有像以往传统纪录片一样去回避拍摄者的身份, 反而很真实地将作者置身于整个纪录片中, 随着故事情节的发展, 在影片中直接表达作者的观点和看法, 还有在那一情境下作者的情绪起伏变化使得观众也置身于影片之中, 参与了这次真实的记录, 达到了整部纪录片无法预料的效果。试想, 所有观众的共鸣才是将这部影片推上峰顶的主要力量来源, 这就是软文化的意识形态带来的巨大效果。其二是整部影片运用了大量生动的讲解词, 这与纪录片《迁徙的鸟》形成强烈对比。在纪录片《迁徙的鸟》中, 导演只是用拍摄镜头记录该记录的事情, 并没有加入任何解说词去讲解;而纪录片《海豚湾》中的大量解说词为整个故事及观众做了完美的诠释和正确的引导, 避免观众对影片内容及表达感情产生偏差, 进一步强化了影片本身所表达的效果[1];但这样的做法也有一定的弊端, 观众在观看过程中会有一种被作者和导演牵制的感觉, 在其思想意识上似乎进行了统一的规范, 这使得观众对该纪录片的录制与放映产生质疑。其三, 在影片中对为什么将作者本身置入录制过程给出了合理的解释。讲解词中说道, 作者的身份是热爱海豚和保护海豚工作的群体, 这样的工作使他们拥有高度的责任心和强烈的使命感, 对于已经知道海豚残杀事件的他们是无法置身事外的, 这使他们介入到影片中去, 一起潜入日本海湾查证这一事件, 并真实地将其记录下来。如此解释让人们对作者介入影片中的做法变得合情合理, 但看似合乎情理的影片与传统的纪录片相对比, 便让人们觉得这并不是纯粹的纪录时间的真相, 而是作者通过这个故事来传达自己的意识形态, 即社会道德层面对一些在金钱诱惑下的无情残酷的人们黑暗内心的谴责, 进一步呼吁各国人民能一起关爱保护动物。最后导演借感性影像的拍摄方法, 为观众展现海豚被屠杀的直接画面, 海豚身上流出的大量鲜红的血液染红了整个蓝色的海湾, 还有海豚此起彼伏的哀嚎声更是响遍整个海湾, 这些视觉与听觉的刺激让观众不忍直视, 内心有受到强大的震撼, 那种气愤、无奈、悲痛的情绪一拥而上, 憎恶屠杀无辜海豚的人们和人面兽心的日本官员们, 更多的便是对无辜被残杀致死的海豚的同情, 还有自己对自身及社会的反思。

三、影片的叙事功能

一般影片叙事时的主观与客观是相对立的, 也可以理解为理性与感性的较量。但在影片《海豚湾》中, 作者的主观情感与事实的客观性相互交叉于整个故事中, 毫无对立与较量的成分存在, 作者反而巧妙地将二者融合在一起, 相辅相成, 共同构造整个故事的完整性和真实性。整部影片最多的主观性情感都表现在将作者介入纪录过程中的一些言语及情感变化, 还有一部分主观性来源于影片的解说词, 虽说这与传统的纪录片背道而驰, 没有做到将拍摄者置身于影片之外这一点;将影片《海豚湾》与传统纪录片对比, 二者就是主观与客观, 感性和理性的对比。作者明知这样, 却有意而为之, 当然也有自己的意图, 但为了让观众更加自然地接受, 作者在影片中多次出现, 表达自己当时的情绪与观点, 作者无法置身事外, 无法假装不知情, 他曾经是一个热爱海豚的训练者, 更加爱护海豚, 能从内心去感受海豚的存在, 他尊重海豚的生命, 与之相反的是他无法忍受任何人去剥夺这无辜的生命, 这种行为是不能被宽恕的, 终将遭到社会道德的谴责。在这般情景下作者介入影片中, 用自己亲身的感触来带领观众一起走进纪录片中, 来铭记这一幕最真实的海豚屠杀事件, 这美好事物的外在面纱被揭开, 给阴冷黑暗的海豚湾带来光明。虽然这样的做法给整部纪录片带上了鲜明强烈的主观色彩, 但由于影片的主题是站在一个挥洒正义, 主持公道的立场上, 对屠杀海豚事件的强烈社会道德的谴责[2]。恰恰是这样的立场和角度, 在一定程度上加深了观众的情感和对故事的认同与呼吁, 让观众与影片产生共鸣。此外, 导演还客观应用了现实生活中真正的案例故事, 与影片中的情节相对比, 凸显渔民与政府官员的可恶之处, 进而激化观众内心的愤慨。如影片中说海豚救过人的性命, 被称为人类的朋友, 但又说海豚被人们无情残杀, 将其肉摆上餐桌, 进行了鲜明的对比;曾与海豚亲密接触过的潜水员看到海豚挣扎想逃脱的场景与麻木不仁的渔民们淡漠的表情又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在这样的对比下让观众正视自身人类体的憎恶和对海豚的同情, 从而有强烈的意愿去保护海豚, 这也是整部影片的目的所在。在细节方面不容忽视的还有一点是导演在片中还涉及一些现实生活中的客观实在的东西, 如相关书籍、报纸等一些资料的演示与穿插, 是为了更进一步来体现该影片与现实生活的密切性, 还有影片本身的客观性。

四、结语

随着经济时代的到来, 人们的物质生活不断提高, 但精神素质方面却落后, 一味追求所谓的物质与金钱, 导致人们内心的真善美逐渐消失殆尽, 影片《海豚湾》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现代人们为了追求利益的不择手段与欺昧良心的行为, 让人们在观看影片的同时做到了自我发现、自我反省, 在意识上有一种想要改变的行为。但从客观的角度分析, 渔民这种愚昧的做法在某种程度上与其经济基础和思想意识的落后有直接或间接的关系, 同时值得去思考。

参考文献

[1]付继林.《2012》叙事视点的特色与寓意解析[J].电影文学, 2010 (13) .

[2]蒲卫国.剧情片、纪录片创作叙事视点差异性分析[J].电影文学, 2013 (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