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哪吒》封神，回溯中国动画百年风云路 | 国漫进化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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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兔|
2019-8-16 2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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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近日，《哪吒之魔童降世》不断刷新票房纪录，上映22天，凭借平均一天近2亿的成绩，票房突破38亿，迅速跻身内地票房总榜TOP5。近年来，国产动画的上升态势虽然越来越凸显，但远不足以逆风翻盘。笔者梳理中国动画的历 ...
| 近日，《哪吒之魔童降世》不断刷新票房纪录，上映22天，凭借平均一天近2亿的成绩，票房突破38亿，迅速跻身内地票房总榜TOP5。近年来，国产动画的上升态势虽然越来越凸显，但远不足以逆风翻盘。
100年前，中国美术片的开拓者，万氏兄弟（万籁鸣、万古蟮、万超尘、万涤寰）机缘巧合下看了一场美国动画片，四人萌发了研制动画片的念头。
1922年，中国大地上，第一部动画广告片《舒振东华文打字机》诞生，虽然只有短短1分钟，且制作粗糙，但国产动画就此萌芽。这一年，远在大洋彼岸的华特·迪士尼正在堪萨斯市一间破屋子里，描绘他漫画家的梦，而此时，离迪士尼米老鼠的诞生还有6年。
第一部广告动画成功之后，万氏兄弟加入长城画片，1926年，中国人第一部自制动画《大闹画室》诞生，在画家与纸人的追逐打闹中，国产动画正式起步。神奇的是，国产动画从骨子里就带有“自我延续”的系列化思维。继《大闹画室》之后，纸片人与画家在《一封书信寄回来》当中继续着欢乐的故事。
这两部最原始的动画片在上海上映后，市场反响不错，万氏兄弟开始受到制片商的青睐。万氏兄弟为联华公司、明星影视等制作了不少作品。这期间有声电影的发明，给万氏兄弟开创的动画片带来了发展生机。1935年的《骆驼献舞》，成为我国第一部有声动画，中国动画终于从“人画结合”进入有能力“全动画”表达的时代。
但这个时期的动画作品，大多模仿美国风格，并没有引起太多关注。万籁鸣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在《闲话卡通》一文中写道：“要使中国动画事业具有无限的生命力，必须在自己民族传统土壤里生根。”随着抗日战争的全面爆发，中国动画也成为抗日宣传的武器，但国民党当局推行消极抗战政策，万氏兄弟不得已停止抗战动画的创作，从抗日前线，回到上海“孤岛”。
而这却在无形中推动了中国动画的大发展。1938年美国的《白雪公主与七矮人》（以下简称《白雪公主》）正在中国上映，创下上海当年的票房冠军，在工人平均月薪只有14元的当时，《白雪公主》票价一度从3元升至8元。虽然票价奇高，但人们仍然百看不厌。万氏兄弟看到这样的情况很受触动，下决心要做一部属于中国人自己的高质量长片动画。
1941年，源于和《白雪公主》“赌气”的作品《铁扇公主》诞生。历时1年半，近百人投入，近2万张画稿，中国第一部大型长片动画，不负众望，放映1小时20分钟，创下当时亚洲地区第一部长动画片的纪录。
“只有民族的才是世界的”也通过《铁扇公主》得到印证。这部取材于《西游记》的动画片，这一次没有模仿美国，它采用中国的绘画方法，具有浓重的水墨韵味，极具民族特色。在中国取得不错成绩之后，《铁扇公主》被发行到日本和东南亚，掀起了一阵中国动画热潮。
一位十几岁的日本少年被《铁扇公主》深深震撼，迷恋上了动画艺术。这个名叫手冢治虫的少年郎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创作了《铁臂阿童木》《森林大帝》等日本经典动画，成为“日本动漫之父”。1981年，手冢治虫来到上海，见到万籁鸣，他兴奋不已，激动地握住偶像的手说：“我是看了你的片子以后，才搞动画的。”
从20世纪20年代，到建国前，中国动画在战火纷飞中破土而出，并初具规模。整体来看，中国动画起步时间可以说与世界同步，从作品质量来看，也是可圈可点，能在萌芽阶段就产生《铁扇公主》这样的优质作品实属不易。而且，这个时段探索出的中国特色，也为中国动画后续发展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50年代-90年代初
飞速发展期：
数量与质量并存的经典时代
两次高潮、一家独大成为这个时期国产动画发展的外在特点。而内容优质、形式多样、民族特色鲜明，则成为世界认定“中国学派”的主要标准。
50年代初到文革前，成为国产动画发展的第一个高潮。
1953年，中国第一部木偶片《小小英雄》诞生，随后《小梅的梦》里，真人和木偶第一次同框。1955年的《神笔马良》在国际上获得多个大奖，中国动画在国际上再一次展露声名。《乌鸦为什么是黑的》则成为中国第一次彩色动画片的尝试，借鉴了京剧脸谱艺术的《骄傲的将军》成为“中国动画学派”的开山之作。
1957年，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正式建厂，国产动画正式走上“中国学派”构建之路，国产动画在形式上有了重大突破。除了已有的木偶片，剪纸动画、水墨动画都诞生于这一时期。
当时受内地动画电影创作发展感染的万古蟾从香港回到上海，进入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工作，他要实现早就产生过的一个设想：拍摄剪纸动画片。这一想法与当时美影厂要大力发展民族风格动画片的想法不谋而合，立即得到时任美影厂厂长的特伟的大力支持。
1958年，现代著名童话家包蕾的《猪八戒吃西瓜》，作为我国第一部剪纸片登上历史舞台。随后，改编自鸦片战争之后、义和团运动之前流传于渔民间的故事被改编成剪纸动画《渔童》，获得观众们的喜爱，时至今日豆瓣评分依然维持在8.7分的高分位段。
1960年，国产动画再一次让世界震惊。这一年“水墨动画”横空出世，《小蝌蚪找妈妈》这个在中国家喻户晓的童话故事，从齐白石先生的画作中汲取灵感，被改编成“水墨动画”，轰动一时，导致影片拍竣十年后，依然能在国际多个电影节上获得荣誉。
这一时期最让国人激动的莫过于《大闹天宫》的诞生。根据《西游记》改编而来的《大闹天宫》，前后历时4年，上下两部总时长超过100分钟。但由于1964年之后，《大闹天宫》的全本没能公映，直到1978年，全本的《大闹天宫》才终于得以公映，并延伸至海外。
但经典就是经典，十多年后，影片全本公映，依旧斩获众多荣誉。据不完全统计，从1964年《大闹天宫》被搬上动画荧幕起，除了在国内普遍地多次放映外，这部动画片曾向44个国家和地区输出、发行和放映。美联社曾报道称：“美国最感兴趣的是《大闹天宫》，因为这部影片惟妙惟肖，有点像《幻想曲》，但比迪士尼的作品更精彩。美国绝不可能拍出这样的动画片。”
60年代到来，中国动画和其他行业一样，停滞长达10年之久。这时期，动画成为“教育”工具，精品难再。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1978年，中国动画选择了爆发，国产动画发展迎来第二个高潮。
小V统计发现，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这个时期，中国动画都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据了解，改革开放到90年代初，全国共生产国产动画片超过200部，且精品频出。从统计来看，代表作品豆瓣平均分高达8.4分，其中《哪吒闹海》《阿凡提的故事》《天书奇谭》《金猴降妖》《山水情》等作品，更是突破9.0分，成为精品中的佼佼者。
这个时期的动画作品题材来源更加多元，不仅有传统神话改编的作品，还有反映少数民族风情的作品，比如《狐狸打猎人》，就改编自鄂伦春族的传说；《阿凡提的故事》则展现了维吾尔族人民的智慧与勇敢；《水鹿》则讲述了发生在台湾岛的故事；《蝴蝶泉》则讲述了白族青年的故事。与此同时，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和日本人川本喜八郎在1981年联合拍摄的动画短片《不射之射》，也颇获赞誉。
从50年代到90年代初，中国动画片的创作数量和艺术质量都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并且因具有鲜明的民族特色而频频在国际上获奖。
整体来看，新中国成立后，得益于天时地利人和，中国动画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发展。
从大环境来看，二战结束不久，各国都处于战后调整期，新中国刚刚成立，百废待兴，急需休养生息。而此后虽然小有摩擦，但各国都不敢轻易发动战争，国际大环境相对稳定，和平发展成为主流，这为文化艺术繁荣发展提供了基础。
从政策层面来看，1956年，毛泽东在中共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上提出：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应该成为我国发展科学、繁荣文学艺术的方针。中国动画作为文化艺术的重要形式，大力发展成为必然。虽然遭遇至暗时刻，但改革开放及时调整，为包括中国动画在内的文化艺术事业发展提供了政策支持。
与现在相比，当时最明显的优势首先是资金稳定。动画行业是极度“烧钱”的行业，但在当时计划经济体制下，国产动画属于文化事业，资金支持主要来自政府，艺术家们只需要专心搞创作，而这是精品产出的保证。
与此同时，这一时期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动画片部门从最初建组的十几人发展到二百多人，集中了中国动画界一批优秀的人才：特伟、靳夕、段孝萱、钱家骏、严定宣等。人才集聚，且艺术素养高，他们大多受过深厚的中国古典文化的熏陶，或者留洋国外接受西洋艺术教育新思想，创新探索意识极强。
不难发现，这一时期优秀作品基本被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承包。据不完全统计，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建厂后共摄制美术片超400部，占全国美术片产量80%以上。或许在那个特殊年代，这样“集中力量办大事”的姿态，才能造就中国动画的辉煌。
90年代初-2010年左右
沉寂期：
国外动画大量涌入，国产动画精品难再
20世纪80年年代中后期，中国动画开启了产业化改革之路。这一次，从根本上改变了中国动画的发展。
最早的改革依旧从上海开始。1989年9月6日，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有限公司在静安区市场监督管理局登记成立。曾经中国动画大厂被推向市场，这是机遇更是挑战。进入90年代，电视的普及度突飞猛进，电视频道也开始大步向前。为了迎合市场需求，填补播出空档，大量优秀外国动画开始被引进。
《狮子王》《圣斗士星矢》《七龙珠》《足球小将》《美少女战士》《四驱兄弟》等国外动画被大量引入国内，国产动画在供给不足的情况下，生存空间更是被挤压，逐渐沉寂。虽然这一时期也有《舒克和贝塔》《蓝皮鼠与大脸猫》《海尔兄弟》等国产动画，但国产动画能叫得上名字的屈指可数，在《魔方大厦》因内容问题被停播之后，国内动画大面积陷入沉寂。一直以来中国动画低幼倾向比较明显，如果说在90年代前，优质内容足以让人忽略低幼导向，那么进入90年代，与国外动画相比，中国动画的低幼问题暴露无疑。
优质作品难产、曝光率低，中国动画市场拱手让给了国外动画，而这一让便将近20年。
从统计中可以发现，1998年之前，中国动画整体缺位，为数不多的《海尔兄弟》也苦撑不过三年，再难持续。即使后来《小糊涂神》《小贝流浪记》都无法救场，虽然这些作品质量也属上乘，但习惯了日美口味的90后，已经很难适应低幼的中国风。虽然1999年的《西游记》风靡一时，但《西游记》的成功难以复制，纵观同时代的其他作品，基本没有一部能像《西游记》一般深入中国人的血液之中。
在国产动画沉寂时期，上海美术制片厂也试图挽回中国动画的市场，这一次《宝莲灯》带着众多第一的身份诞生。中国动画史上首次聘请故事片电影导演、录音师，首次采用电影演员为片中角色配音等噱头似乎看点十足，但超级制作，与2.3万的电影票房形成鲜明对比。再大的制作也是孤掌难鸣，更何况被配乐抢了风头的内容。当年《宝莲灯》极具争议，但李玟《想你的365天》、刘欢《天地在我心》、张信哲的《爱就一个字》等插曲却红遍大街小巷。
进入21世纪，中国动画也做出了更多尝试，2000年的《隋唐英雄传》、2001年的《我为歌狂》便是画风转变的尝试。整体人物设计上一改传统中国动画的审美，更偏日风。不得不说，这个尝试效果是不错的，当时很多观众都表示：“人物好美。”小V也记得当时是长孙无蓉的粉丝一枚，买干脆面，只为了能集到长孙无蓉的人物卡。
《我为歌狂》当时也轰动一时，吸引了不少中学生，但这两部作品都后续乏力，像一阵风一样刮过，除了当年的人物卡什么也没留下。虽然《我为歌狂》被后续开发，但改编作品实在惨不忍睹，不仅没有让动画持续走红，反而消耗了已有IP的价值。
2004年4月，国家广电总局颁发了《关于发展我国影视动画产业若干意见》，明确提出积极构建国产动画片播映体系，培育动画交易市场。然而想要通过拉动播出需求来拉动市场供给的策略，在当时并没有发挥出最佳效果，反而产生了巨大的副作用。
政策出台后，短时间内增加了每年上万小时的动画播出空挡，但国产动画优质供给跟不上，出现了很多企业以次充好、套取政策红利的现象。导致中国动画产量一度高达26万分钟，但少有精品的局面。
一哄而上的劣质作品，更使得中国动画雪上加霜。以至于很多人谈国产动画而色变。但这样的乱象，也为日后的国产动画的改变埋下了伏笔。
在研究过程中，小V发现，2005年之前中国动画或多或少都有“官方”的味道。但在2005年，一直神奇的羊打破了“官方垄断”。《喜羊羊与灰太狼》系列开启了霸屏之势，曾几何时大街小巷都被这只羊占领。此后更多民营公司跻身中国动画市场，以广东原创动力、湖南宏梦卡通、杭州玄机科技、广州蓝弧等为代表的民营动画公司，开始发力。
2005年之后，中国动画参与主体多元化，动画作品系列化趋势初显，动画风格也开始脱离低幼审美。沉寂将近20年，或许中国动画市场在寂静的水面下，隐藏着蛰伏多年的力量。
“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2010年之后，国产动画在求新求变中曲折前进。
中国动画的这一波变化可以说得益于传播渠道的发展。2006年优酷上线，网络平台开始让更多二次元人士看到机会。2009年，哔哩哔哩（bilibili）上线，二次元人士有了线上集聚区，2010年爱奇艺上线，2011年腾讯视频上线，至此中国主流视频网站集结完毕。互联网技术的发展诞生了全新的传播平台，那些无法通过传统电视渠道播放的动画作品，有了新的展示舞台。
其实不难发现，2010年之后，很多非低幼向的中国动画基本都向网播靠拢。国产网络动画剧集，网络动画电影开始大量出现。
2011年上线的《罗小黑战记》，豆瓣评分高达9.6，以网络播出为主，红起来之后，反哺电视台；知名度较高的《十万个冷笑话》更是靠网络出圈，原著漫画在有妖气原创漫画梦工厂火了之后，被改编成动画作品，在斗鱼上播放；《画江湖之不良人》更是凭借全网助力成功出圈。
此后的动画，无论是圈粉无数的《狐妖小红娘》，还是正被热议的《全职高手》《魔道祖师》，都是始于网络，红于网络。可以说，2010年以后，国产动画的快速发展与传播渠道息息相关，内容为王是基础，而渠道为王也不可忽视。
曾经的优质国产动画基本来源于知名IP改编。无论是萌芽时期的《铁扇公主》，还是黄金时期的《大闹天宫》，亦或是在沉默后爆发的《哪吒闹海》，都是改编自中国神话故事。纵然在90年代沉寂期，《西游记》《隋唐英雄传》也能让我们感受到IP的力量。
2000年，首批网络文学平台上线，中国网络文学开始生根发芽。经过十几年的成长，近几年网文进入集中发力期。无独有偶，在2015年（IP元年）左右，网络文学/漫画在国产动画领域开始绽放。
统计发现，2015年以后的国产网络动画，90%以上来源于网络作品改编。动画《狐妖小红娘》改编自庹小新的同名漫画；网络动画《武庚纪》系列则是根据香港漫画家郑健和的经典封神题材漫画改编；动画《全职高手》改编自蝴蝶蓝同名小说；《星辰变》则是改编自我吃西红柿的同名网络小说……
中国动画似乎蛰伏太久，当网络文学/漫画IP发力的时候，国产动画顺势而上，同时得益于相对宽松的创作环境，当前国产动画正合适“头脑风暴”。
院线动画电影，一直是动画受众关注的焦点。如果说网播国产动画数量多、更新慢，市场反馈相对较慢，那么院线电影则是快速直接反映国产动画品质的有效形式。
2012年重映的《邋遢大王奇遇记》《大闹天宫》水花并不大，虽然后者票房达到5.1千万，但观众对重新剪辑的剧情似乎不太买账，豆瓣评分7.1，与当年的9.3分相去甚远。国产动画仍然不被看好。
2015年《西游记之大圣归来》，斩获近10亿票房，口碑流量双丰收，被大批自来水安利。成为国产动画的新希望。这也成为国产动画的分水岭，从2015年开始，更多人开始关注国产动画。
2016年《小门神》《大鱼海棠》《精灵王座》先后上映，似乎都想延续《大圣》的火。然而2016年这三部国产动画的票房加起来也无法与《大圣》抗衡，年初上映的《小门神》票房不足1亿，暑期档的《大鱼海棠》争议极大，《精灵王座》更是惨淡收场、默默无闻。
2017年，暑期档《大护法》备受关注，票房也停留在千万级别，2018年《风语咒》也颇多争议，自《大圣》之后，豆瓣再难有8分的国产动画电影。
2019年的《白蛇·缘起》，又让低迷了两年的国产动画电影市场看到了希望，虽然票房不及《大鱼海棠》，但口碑却整体向好，小V身边就有多位朋友三刷。这个暑期档《哪吒之魔童降世》从点映开始，口碑就不断爆棚，如今票房突破30亿，已然进入内地电影总榜TOP10，内地票房预测也是一路狂涨，从最初的20亿，到后来的30亿，再到最新的47.43亿，国产动画真的爆款难得。
从萌芽，到飞速发展，经历沉寂，到蓄势待发，中国动画已经走过了97年。没有最好，只有更好，曾经经典频出的时代已成历史，以史为鉴，经历过风雨，中国动画值得走向更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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