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发生时间:北洋年间 南部中国) 片名出现前 音乐起:《送别》(舒缓抒情式女音: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苍鹰出现,沿山而上,(镜头转至铁轨)一脑袋将耳朵紧贴在铁轨一侧,接着用手狠狠地掏了掏耳朵,生怕漏过一点声音。(火车呜呜的轰鸣声从老六的后脑勺一侧传来)那颗脑袋的主人警惕地迅速转过头来,我们看清了那张面孔,年轻的面孔(张默饰演)。(镜头切至火车)这是一辆旧式火车,前有十几匹白马飞速拉动。(背景音乐《送别》结束,片中人物开始唱《送别》,混杂着男女音,镜头切至车厢内)县长(葛优饰演)、县长夫人(刘嘉玲饰演)、前汤师爷(冯小刚饰演)在车厢内吃着火锅,并饮酒唱歌,一派欢快景象。 前汤师爷(冯小刚)将筷子咬在口中,腾出手来拍掌叫好:好,好,好! 马县长(葛优):汤师爷,是好吃,还是好听? 前汤师爷:也好吃,也好听,都好,都好! 马县长:我马某走南闯北,靠的就是能文能武,与众不同,不光吃喝玩乐,更要雪月风花。(三人笑声起,镜头切至瞄准目标物的枪口,一只手正欲拉动扳机,镜头再切至车厢) 前汤师爷:马县长此番风度,正好比“大风起兮云飞扬”(镜头随着这句话在三人的脸部表情间切换) 县长夫人:屁! 马县长:刘邦是个小人! 前汤师爷持着酒杯继续摇头晃脑念道:力拔山兮气盖世…… 前县长夫人:屁! 前汤师爷附和道:屁,屁! 马县长:汤师爷,你要是怕我马屁,就先要过夫人这一关。 前汤师爷:嗯 马县长:写首诗,写首诗。要有风,要有肉,要有火锅,要有雾,要有美女儿,要有驴!(大笑声起,镜头切至火车外,瞄准的枪口,镜头再切至车厢) 马县长打开车厢内的门,对着另一节车厢里的护送官兵大声说:起来起来起来,一起吃!一起唱! 官兵头儿扯着嗓子喊:报告县长!我们铁血十八星陆军护送县长安全上任,我们不吃饭!(“不吃饭”三字由所有官兵一起喊出) 子弹射进车厢内,三人抱头,慌乱,无处可逃。(镜头切至车厢外)那只握枪的手连续拉动扳机,子弹连发,紧接着我们看到了开枪的人(姜文饰演)以及他身边的几个人,包括第一个在镜头前出现的那张年轻面孔,他们全部是一副山中土匪的装扮。 年轻面孔:没打中? 开枪人:让子弹飞一会儿。(镜头切至车厢内、外,一片混乱景象)老二(邵兵饰演)、老三(廖凡饰演)跟我走,其他人把白马抓回来!(说话间将面具转过来,遮住面庞,其他人均做此动作,后骑马驰骋离开) (久石让的音乐贯穿其间) 一铁斧飞速旋转,钉在火车即将行到的铁轨上。火车轮被铁斧阻住,瞬间肚皮朝上翻飞出去,一车厢人全都被抛起来。火车翻飞到其中一匪头顶上空时,一滴火锅油恰巧落到其中一麻匪的面具上,他用手摸了摸,惊道:火锅? 火车倒栽入水中,顿时水花四溅。 一 一男音:爹,全都找遍了,没钱,没货,也没有银子。人倒是剩俩活的,杀不杀? 领头者(戴麻点面具,其他弟兄亦戴着面具)拧钟定时:钱藏在哪儿了,说出来,闹钟响之前说不出来,脑袋搬家。 马县长嚎哭,一脸丧气。 领头者:哭,哭也算时间啊。 马县长哭声停止,思考。 一女音起:有什么就说什么嘛 领头者:这位夫人,你是谁? (镜头切至女声来源处)县长夫人:我就是县长夫人啊。 领头者:失敬!失敬!(转头看向原假马县长)那你就是县太爷? 县长触电似地摇头。 闹钟响。县长恐惧地大叫:啊!有钱!有钱!……有钱!我跟县长进城上任,县长淹死了,现在没有。上任就有,上任就有钱!上任就有! 领头者继续拧闹钟:再给你一圈。顺着买官往下说。有二十万,钱呢? 县长:买官了。 领头者:买官干什么? 县长:赚钱。 领:能赚多少? 县长:一倍。 领:多长时间? 县长:一年。 领:我他妈要等你一年?! 县长:半年半年,手气好,一个月也行! 领:县长淹死了,谁去上任? 县长:我。 领:你是谁? 县长:师爷。 领:你他妈一个师爷敢冒充县长? 县长:没人认识县长长什么模样? 领:你干过几次? 县长:一年两次? 领:干过几年? 县长:八年. 领:八八六十四,你挣过六百四十万? 县长:他、他县长挣过六百四十万,我不是师爷嘛,我就挣个零头! 领:没失过手? 县长:不动手,拼的是脑子,不流血。 领:你这次去哪儿上任? 县长:鹅城。 领:火车被劫,你的人淹死了怎么交代? 县长:车是我买的,人是我雇的,没人追查。 嗯? 县长:没人追查。 (领头人将面具摘下) 县长(慌乱摇手,紧闭双眼):别摘!别摘!别摘!(这时所有人都将面具摘了下来)规矩我懂,看见你的脸我就活不成。(之前要钱是故意让别人以为他们是山中劫匪。现在不避规矩摘除面具则是认为可以与这个自称冒牌县长的人合作,完成计划。)你把我放了,我上任鹅城,挣了钱,都给你!都给你! 领:弟兄们劫回道,一分钱都没捞着,不合适吧? 县长:不合适。 领:你看了我一眼小命都丢了,也不合适吧? 县长:更不合适。 领:你那些淹死的兄弟借我用用? 县长:用……用!他们欺男霸女,死有余辜!不是,死了有什么用? 领:死人有时候比活人有用。师爷,睁开眼看我一眼。 县长:不。 领:看一眼。 县长:哦不,不。 领:就看一眼。 马县长(死活不睁眼):不不不……不。 领:师爷贵姓?(猛地用手击打马县长的后背) 县长:(惊,睁眼,抬头):免姓。 领:姓他妈什么? 县长:姓汤。 领:汤师爷,我当县长,你继续当我的师爷。(原本马县长想隐藏自己的县长身份,冒充手下师爷,这次竟然弄假成真)咱们鹅城走一趟。(马县长撑大眼睛看着这个匪头)夫人,要不要走一趟? 县长夫人(背身,一手托腮,笑,满不在乎的语气):走就走嘛。 领:弟兄们,上任鹅城!(领头者将闹钟抛向空中,几声枪响,闹钟在空中碎裂,枪声,钟响,混杂在上空) 下一站——鹅城。 二 领头者(戴墨镜,骑在白马上):兄弟们失了手,让你丈夫横遭不测,我很是愧疚(双手抱拳作抱歉状) 县长夫人(骑在白马上):我已经第四次当寡妇了。 领:那就千万别第五次哦! 夫人: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领(笑,转向身后县长处):师爷,当夫妻最要紧的是什么? 县长(悲惨的声音):恩爱!…… 领:听不见,再说一遍! 县长(双手张开,侧着脸,喊道):恩爱! 领(朝向夫人身侧的年轻人):来,见过母亲大人! 年轻人(拱手道):母亲大人,小六子有礼了!(以下称老六) 夫人:你出生入死,还带着儿子啊? 领:他爹是我的兄弟,阵亡了,所以他就成了我的儿子。 老六:所以呢,你现在就是我的母亲大人!等这宗买卖做完后,跟我们一块回山里吧(继续隐瞒身份)。你可以继续当我的母亲。(夫人转头向后,见县长正向她作找机会逃走的手势) 领: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当惯了县长,再回去当麻匪。恐怕是有点不习惯。(马县长此时正往马车一旁的草丛中钻) 夫人:曾经沧海难为水嘛。 领:说得好! 老六:那怎么办? (吹哨:大哥,人被我抓住了!) (领头吹哨:从正面绕回来,让大家乐一乐) 领:怎么办?继续当官呗!做事要多动脑筋。先动脑子后动手,明白吗? 老二:明白。(骑在白马上,一手拧着马县长) 领:我们现在是做官的人了。(老二将马县长扔进马车的货物中央)不得再有匪气。(转头向后)师爷,当县长最要紧的是什么? 县长喊道:忍耐! 领头大笑。r>r> 三、上任鹅城 地点:鹅城 (镜头切向鹅城城门,上书二字:鹅城) 领头:你逃过一次,你要是再敢耍我…… 县长:明白!脑袋搬家! (一群民国学生装扮的女学生,在鹅城城门前击鼓迎接新一任县长上任。) 领:进城! (镜头在鹅城城门击鼓景象与骑白马的县长队伍之间来回切换,队伍与城门距离越来越近) 老二:城里的女人就是白啊。(在城门前击鼓的女人个个装扮得白面红唇) 在击鼓队伍当中,有一个衣着与他人不同的女人(后称花姐)。 (镜头转向墙上的一张通缉令:张麻子及其同伙麻匪) 老六:爹,他们怎么把你画成这样了!(领头者外人称作张麻子) 张麻子:越不像越安全。 击鼓的女人们拼命敲着鼓,忽而停止,收住棒槌,男女声同起:恭迎县长大人! 汤师爷(马县长)吼道:委任状! 兹委任马邦德为鹅县县长(张麻子与花姐的目光交接),此状,中华民国萨南康省主席巴青泰,中华民国八年八月二十八日…… 一男音起:黄老爷驾到! 众人转身:黄老爷吉祥! 汤师爷:此乃南国一霸黄四郎。(镜头切向黄四郎坐轿两侧的人,一位文样,另一位武样)干的是贩卖人口,倒卖烟土的大生意。 文武二人掀起轿帘,(黄老爷百忙无暇,特命我黄府大管家胡万!黄府团练教头武智冲!礼帽,礼貌,欢迎县长!)(黄四郎的出场“不凡”,定能引出故事在后)轿中除了一顶米色礼帽,别无其他。 张麻子:来者不善啊。 汤师爷(凑到张麻子耳边):你才是来者。 镜头切至一望远镜镜头,透过此镜头,望远镜的主人看到骑着白马的县长队伍。 佣人(也是黄的手头力将):老爷,来了。 黄四郎(以下简称黄):谁呀? 佣人(用扇子挑起来人下巴):你自己。 一个与黄四郎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拱手向黄四郎(以下称替身):黄大爷万寿!小的杨万楼,这厢有礼。 黄:赝品是个好东西。 替身:赝品是个好东西。 黄:走几步。 替身(走):走几步! 走出个虎虎生风。 走个虎虎生风。 走出一个一日千里。 走个一日千里。 走出一个恍如隔世。 走个恍如隔世。 (黄四郎边说边用望眼镜细看县长队伍中的每个人)忽然,一阵枪响。 (镜头切向城中人)人人相撞,奔逃,一片混乱,只有花姐安静地似乎不闻一切,用嘴吹着一根白色的羽毛。 你说她怎么不害怕呀? 有点傻吧。 汤师爷:为什么要枪毙麻匪(一群替罪羊)?因为他们抢官车、劫县长!枪毙他们,就是为了让他们明白,对抗官府之下场!(这时马邦德并不知道身边的合作者其实就是真正的所谓麻匪,他说这番话是仇恨劫财的麻匪,但却也并非是站在官府一边,他只为某钱财,是动乱时代擅长自保的小人物)县长来了,鹅城就太平了!县长来了,青天就有啦! 六人拍手,张麻子上前将站在上方的汤师爷牵下,道:师爷,说得好啊!你记得我跟你说过,有时候死人比活人有用吧。(死在火车里的那些官兵在此派上了用场,枪毙了一群死人,掩饰了他们的身份,一举两得) 汤师爷忙点头:是,死人是比活人有用。 张麻子转头看向远处的望远镜镜头。 (镜头转向黄四郎,黄见新上任县长透过望远镜镜头正用手指指向自己) 黄:霸气外露!找死! 助手:刚进城就他妈开枪,这不是二八开能打发走的。先发制人? 黄(摆手):不急!跟他耍耍! 替身(坐在摇椅上,惬意神情):不急,跟他耍耍! 黄(转身,一脸怒气):算逑! 替身:算逑! 黄(勾手指,示意替身走近,温和口吻):算逑! 替身(模仿):算逑! 黄(怒声):算逑! 替身(模仿):算逑! 黄(怒气加重状):算逑算逑! 替身:算逑算逑! 黄(用手拍向替身的脸):算逑吧! 替身(模仿):算逑吧! 黄(咬牙切齿道):算逑! 替身:算逑! 黄(飞起一脚踢向替身):算逑!、 替身被踢坐在摇椅上,口中出血。 黄快步上前,从替身口中掰下一颗牙齿。替身惨叫一声。 黄:多拔他几颗牙,跟我一样,全他妈镶成金的。 助手:Yes, sir! 四 县长夫人卧房。 张麻子:兄弟我此番只为劫财,不为劫色,同床,但不入身。有枪在此,若是兄弟我有冒犯夫人的举动(张麻子一手置于县长夫人左胸,一手举枪,继而将枪放到夫人床侧)(言语与行动有明显的矛盾)若是夫人有任何要求,兄弟我也决不推辞。……睡觉!(在床的另一头躺下,闭眼) 夫人也躺下,接着又似乎自我念叨:一日夫妻百日恩呐。 张麻子听到此话,睁眼,钻进被窝。夫人尖嗓子声起,继而又是一阵笑声。 张麻子从被窝中钻出,夫人道:反正呢,我就想当县长夫人。谁是县长,我无所谓(凑到张麻子耳边)!兄弟,别客气嘛(笑着用手轻拍张麻子的脸)。 张麻子(一脸困惑):我客气嘛? 夫人:客气啊。 张:这还算客气? 夫人大笑:你太客气啦。 张:怎么才能不客气啊? (此处公映有删减) 公堂上。 汤师爷拍案:晚了。前几任县长把鹅城的税收到九十年以后了,也就是他妈的西历2010年,咱们来错地方了。 张麻子(从门外走进,摆手,摘帽):我倒是觉得这个地方不错。 汤:百姓都成穷鬼了,没油水可榨了。 张:老子从来就没想刮穷鬼的钱。 汤:不刮穷鬼的钱你刮谁的呀? 张:谁有钱挣谁的。 汤:当过县长吗? 张:没有。 汤(招手):我告诉告诉你。县长上任,得巧立名目,拉拢豪绅,缴税捐款。他们交了,才能让百姓跟着交钱。得钱之后,豪绅的钱如数奉还。百姓的钱三七分成。 张:怎么才七成啊? 汤:(非常懂道,嫌这位新任县长不懂规矩)七成是人家的。能得三成还得看黄四郎的脸色。 张:谁的脸色? 汤:指着桌上黄四郎在县长上任那天差人送来的帽子道:他。 张:他?!我大老远的来一趟,就是为了看他的脸色(恨恨道,将帽子推向桌子的另一侧)? 汤:对! 张:来(招呼汤靠近),我好不容易劫了趟火车,当了县长。(对。)我还得拉拢豪绅,(对。)还得巧立名目,(对。)还得看他他妈的脸色,(对。)我不成了跪着要饭的吗? 汤:那你要这么说,买官当县长还真就是跪着要饭的。就这,多少人想跪还没这门子呢! 张:我问问你,我为什么要上山当土匪?我就是腿脚不利索,跪不下去! 汤:原来你是想站着挣钱啊。那还是回山里吧。 张:哎~这我就不明白了,我已经当了县长了,怎么还不如个土匪啊? 汤:百姓眼里,你是县长。可是黄四郎眼里,你就是跪着要饭的。挣钱嘛,生意,不寒碜。 张:寒碜!很他妈寒碜! 汤:那你是想站着,还是想挣钱啊? 张:我是想站着,还把钱挣了! 汤(摇头,正色道):挣不成! 张:挣不成? 汤:挣不成。 张:(从袖口中甩出一把枪来,拍案,卷袖):这个能不能挣钱? 汤:能挣,山里。 张(惊堂木拍案):这个能不能挣钱? 汤:能挣,跪着。 张:这个加上这个,能不能站着把钱赚了? 汤:敢问九筒大哥何方神圣? 五 升堂,判【冤案】,杀鸡给猴看。打了黄四郎的团练教头武智冲,还一个卖凉粉的公道,给了黄四郎一记下马威。 张麻子:我来鹅城只办三件事:公平!公平!还是他妈的公平! 众人(跪,高呼):青天大老爷! 张(朝天一声枪响):站起来!不准跪! 众人站起。 张:哎,这就对了。 (镜头切至黄四郎处) 黄:不准跪? 武智冲(哭丧道):这哪是打我的屁股啊?这是打您的脸! …… 黄:去,把卖凉粉的叫来。县长喜欢断案,那就安排一点案子给他断呗。 (镜头切至张麻子住处) 张麻子与儿子老六的对话。 老六:爹,今天您这县长干得真漂亮,以后我也要当县长。 张:你不要当县长,也不要当土匪。你爹临死前把你交给我,我答应他要让你出息。 六:那我当什么才能有出息呢? 张:当学生,读书,听这个(指着留声机)……这单活干完了,爹挣了钱,我送你去留洋。东洋三年,西洋三年,南洋三年。 六:北洋,北洋三年。 张(打向老六后脑勺):傻孩子,你生在北洋,北洋就不用留了。 老六:这是谁吹的? 张:听着像穆扎。他们那边叫穆扎,咱们这边叫莫扎特。(这其实也是为张麻子的真实身份作一个合理的铺垫) …… (镜头切至黄府) 大管家胡万向卖凉粉的小贩孙守义交代事情。 (镜头切至张宅) 汤师爷:恩人!(挽过张麻子) 张麻子:你是叫我呢?(汤点头)我什么时候成你恩人了? 汤:不杀之恩为大恩!为报不杀之恩,我也救你一命。 张:哦?你快说。 汤(伸头示意夫人卧房):寡妇,不能睡啊!必有大灾! 张:她,真的是寡妇吗?我看着不像。 汤:我亲眼看见他丈夫淹死的。 张:她,已经成了寡妇,我不能,让她再守活寡。 汤悔,转头向墙。 (镜头转至凉粉店) 老六剖腹验凉粉,惨死。 张麻子众人赶到,伤心欲绝,举枪欲为儿报仇,被汤师爷拦住:杀人诛心!杀人诛心! 张麻子虽极力控制,但已怒至极处,举枪打向胡万,胡万的半边耳朵被打残。 (镜头切至老六墓前) 六人及汤师爷每人分别对着墓碑说了一段话。 (镜头切至黄府) 关于“介错”(对于张、黄二人真是身份背景的一点透露) 张麻子众人赴鸿门宴。黄四郎名为“为六爷讨回公道”。凉粉小贩真死,手下胡万与武智冲假死。 张、黄斗法。引出“张麻子”这个话题,黄四郎说新任县长“不会装糊涂”(暗示张麻子装糊涂,自己已知道新任县长其实就是张麻子)。 黛玉晴雯子上场,献出两颗宝石。黄献给县长夫人。 在回张宅的路上,汤师爷趁张麻子在马上睡着,偷走两颗宝石。 (镜头切至黄府) 黄四郎交代“已死”的胡万拿回两颗宝石。 县长夫人卧房。汤师爷与夫人,汤问夫人与张麻子的事。 张麻子从“鸿门宴”处回来,开始重新考虑为老六报仇的事。 汤师爷住处。张麻子用自己的方式暗示汤师爷自己并未真正冒犯县长夫人,请他放心。 门外忽然枪声一片。 县长夫人在熟睡中死于乱枪。 张麻子和胡万。胡万得知县长的真实身份。 汤师爷抱着夫人的尸体痛苦并说出一串伤心话。 张麻子在黄四郎面前重演了汤师爷的话。 (镜头至老六和县长夫人墓前) 佯装惩治黄四郎(实为替身)与城南两大家族。黄四郎出现,众人意识到刚刚惩治的只是他的替身。 汤师爷:玩砸了。 张麻子:砸了吗?我怎么觉得这才刚刚开始啊。 老三得到城南两家族送上的一箱白银,宣布放人。 (镜头切至张宅) 众人对着一箱银子各发感慨,认为可以离开鹅城。 老七:各位哥哥,咱为什么来啊? 众人:钱啊! 老七:钱到了吗? 众人:到了啊。 老七:走啊! 汤师爷:走啊。 老七:那你还哭什么? 汤:我可以不哭。 老七:大哥,什么时候走? 张麻子(点起一根烟,镇定):不走。钱不是黄四郎送来的。(革命者的目的并不在钱,这里张的意思是要得到黄四郎的钱,而实际上我们看到最后知道,得到黄四郎的钱也非最终目的) 老三:大哥,两大家族的钱不算钱啊? 张:我要的是黄四郎的钱。 汤:你不刮穷人的钱,也不要大户的钱…… 张:六子、夫人,两条人命,必须黄四郎来偿。 汤:你这是玩儿命啊,赌徒! (汤以及张的几个兄弟都并不了解张的真实意图,他们也从未有革命的抱负,这也是他们最后选择离开张,觉得跟着张不轻松的原因。) 张:这就算赌啊? 汤:算?就是!还赌不赢! 张:人不走,钱也不要了!发出去! (众人不解) 老三:不是……大哥,这钱你都发给谁啊? 张:发给穷人呗。 汤:不是……那谁是穷人啊? 张:谁穷,谁就是穷人! (深夜,鹅城大街) 麻匪们向鹅城人家的窗户中扔钱,窗户玻璃被撞碎的声音此起彼伏。这是麻匪资助穷人的方式,善举中有符合其身份的粗暴。 张麻子与汤师爷各戴九饼与一饼的面具。 汤:你不就是想当老天爷吗?这跟收拾黄四郎有什么关系啊? 张:老天爷也都能当,还收拾不了一个黄四郎? 老二与老三往花姐的房间扔钱,花姐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面具被花姐摘下:原来县长的人是麻匪。 老三:我们就是想给你发点儿钱! 老二与老三同时将花姐劫住,绑到张宅。 在杀不杀花姐这件事上众人有争执(按理见过麻匪真面目的必须死)。 张麻子告诉花姐自己就是张麻子。花姐晕倒在地。 (黄府) 黄四郎让手下人扮成麻匪。 黄:他们怎么发,你们就怎么抢,搞乱他们! “新三步” 黄:第一步,到省城查清马邦德,我总觉得他不像是个买官的县长。起码,不姓马。 黄四郎手下假扮麻匪,抢劫嫁祸,挑起民众与麻匪的矛盾。 被侮辱的那对夫妻去张府告状,揭露麻匪罪行。 (张宅内) 汤:砸了,你们!砸了!兔子都不吃窝边草!……(嫌恶麻匪闯民宅侮辱百姓的行为,后离开) 张审问五个兄弟(大哥,你是知道的……) 张:我听出来了,你们个个都身怀绝技。但是,有人骗了我。 众人:谁啊? 张:老汤。这么明显的事,一个师爷看不出来?(开始怀疑汤师爷,但这个时候张并不知道此“汤师爷”是真正的买官县长,是个为求自保并捞取好处的假师爷。)他今天很反常,心里一定有鬼! (汤师爷室内) 众人持枪与张麻子入汤师爷室内,发现老汤的老情人和一个长得粗壮似成年人的八岁儿子……张麻子将两颗宝石送与老汤的女人。 (花姐室内) 老二、老三与花姐,第一次提到“上海、浦东”。 黄四郎入室。花姐在知道老二老三真实身份的情况下骗黄四郎:他们不是麻匪,他们是官府的人。黄四郎制住花姐,老二老三举枪。 黄:英雄救美? 花姐:就算他们是英雄,我也不是美人。就算我是美人,他们也不是英雄。 黄四郎大笑。 花姐很懂规矩地向黄四郎献上自己的钱。 黄:这就不是英雄救美了,是美救英雄。 …… 老三:我刚才一枪把他打死不就完了吗? 老二:别傻了,大哥说了,留着他是要弄他的钱。(麻匪与张麻子的区别由此又见一斑) 花姐:既然想弄钱,你们干嘛到处发钱呀? (张宅) 兄弟几个按张麻子的要求装扮自己。 汤:去哪儿呀,这是?怎么还装扮起来了?(瞪大眼睛)不是要跑吧? 张(笑):你去不去?我们去发钱。 汤:糟践东西!不去! 张:不去是吧? 汤:不去! 张:那我告诉你,我这次去,可能回得来,也可能回不来。我要是回来,你就跟我跑,我要是回不来,你就自己跑。 汤:去、去哪儿啊?不是去发钱吗? 张:是发钱。还有,(张向四处望了望)半夜的时候,可能有人来找你,他要是来找你聊什么,你就跟他聊什么。他怎么聊,你就怎么聊。但是,要慢,要沉住气,越慢越好。 (黄府) 黄四郎让手下假扮麻匪去杀“戴九筒的县长”,制造出“麻匪火并,县长暴死”的假象。 (夜间,鹅城大街) 麻匪再次往百姓窗户中扔钱。 黄四郎手下全都面戴四筒面具,以区分自己人与麻匪。首先刺杀领头的九筒。 场面一片混乱。 (汤师爷室内) 汤师爷擦亮火柴,惊见黄四郎在自己屋内。 黄四郎问汤师爷县长在何处,汤师爷无言以对。 (鹅城大街,雨中) 双方见势均力敌,难分胜负,遂撤退。 (汤师爷室内) …… 黄:说吧,你至少有三句话要说。(这里的“三句话”以及之前的“新三步”都让人想到孙中山的“三民主义”与“新三民主义”,黄四郎曾经的身份引人联想) 手下一人进来与黄四郎耳语。 又来一人(力将):城里麻匪火并,死了六个人,咱们的人安然无恙。 (鹅城大街) 黄四郎随手下赶到现场。 黄:师爷,请。或许是你的恩人哪。 汤(转头,恭敬地说):您才是我的恩人。(见风使舵的乱世小人面目,但为保命,不得不如此,将计就计) 黄四郎大笑。 黄让汤揭开死人面具看看,汤不敢,黄上前揭开一个,意外发现竟是自己宠爱的“胡万”,再解开别的,发现死去的六人全是自己府上的人。 黄(激动,举枪):麻匪呢?麻匪呢? 雷声响。张麻子的声音:胡万,就是麻匪!麻匪,就是胡万! 杀县长夫人,绑架豪绅,祸害鹅城百姓,就是你黄老爷家的胡万!我说你为什么不出钱剿匪,原来你是贼喊捉贼啊!(将自己的身份再次隐藏,让黄四郎在确定中又再次对自己的判断产生怀疑。而张麻子说胡万以及黄府人是“匪”,确实也并未说错,他们的一系列行为比起匪徒,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你拿枪指着我,你拿枪指着我,你想跟我火并? 黄被逼急,用枪像死去的胡万脸上连开几枪,佯装告诫手下:看到没有,这就是当麻匪的下场!(互相做戏斗法,隐藏身份。这里黄四郎被逼“鞭尸”,而且还是自己宠爱的胡万,二人矛盾因此再次被激化,而且越来越深)就算是我亲爹,也得死!死有余辜!(又向胡万脸上加上几枪)早晚! 张:……杀人灭口?杀人灭口,你就是麻匪的头子张麻子!如果是大义灭亲,那好办,你出钱,我剿匪! 黄:好啊!三天之后,一定给县长一个惊喜!(此处再次出现“三”) 张:汤师爷,他是胡万的恩人,现在又成了你的恩人,你给翻译翻译,什么叫“惊喜”?(汤师爷一脸困惑)翻译翻译,什么叫惊喜? 汤:这还用翻译?都说了…… 张(打断汤的话):我让你翻译翻译,什么叫惊喜? 汤:不用翻译嘛,就是惊喜啊。 张:我就想让你翻译翻译,什么叫惊喜! 汤:惊喜嘛! 张:翻译出来给我听,什么他妈的叫惊喜!什么他妈的叫他妈的惊喜! 汤(转向黄四郎,跳脚道):什么他妈的叫惊喜啊? 黄四郎(同样激动):惊喜就是三天之后,我出一百八十万给你们出城剿匪!(到这里,似乎张麻子他们的目的已达到,实际上并非如此) 接上我的腿!明白了吗? 汤:这就是惊喜啊? 张:翻译翻译,翻译翻译! 兄弟几人笑。黄四郎惊愕,汤师爷惊恐不解。 汤(激动):惊喜就是三天之后,给你一百八十万给你们出城剿匪!接上他的腿! 张麻子脸色缓和下来,上前与黄四郎握手:大哥,这他妈是惊喜啊! (张麻子这一出一方面是在责骂汤师爷的见风使舵,另一方面是给黄四郎的威吓)小弟我愿意等你三天。 黄:好! 张麻子将汤师爷猛地从黄四郎身边拽过来:黄老爷,汤师爷是我的至爱,你可不能夺我所爱啊! 黄(弯身,拱手):了然,了然。 张带着汤及弟兄离开。 (老六墓前) 张(手搭在老二肩头):六子,事已经办了九成了,算七成吧。现在我就派你二哥出城,去青石岭接应我们,剩下的事我会说到做到。(转头对老二)你明白了吧? 老二离开。 汤上前:一百八十万到手,我觉得小六子的仇算是报了,我觉得啊,不光六子,夫人的仇也算报了(但在张麻子心里,离目标还很远,这也是革命者与投机者的大不同)你不会真跟黄四郎玩命吧,恩人哪。 张:我不是你恩人,黄四郎才是你恩人。 汤(低头):你才是恩人,他不是! 张:你当时真的以为我死了吧? 汤:没有!绝对没有! 张:没有? 汤:从没这么想过! 张(拍拍汤的肩):你啊,你啊! 汤:我可真算服了你了,狸猫变太子,嘎登,变出个胡万来,可是我有一事不明。 张:说。 汤:这么长的距离,那么短的时间,还抹着红脸蛋,你们是怎么搬来的?我跟黄四郎可是一路小跑过来的。你们搬着六个人,来不及呀。 我为什么要把人埋在衙门啊?我把人就埋在了那儿!人埋在哪儿,事就出在哪儿!事儿出在哪儿,黄四郎就得跟到哪儿! 汤(捂嘴,不可置信):那你真是张麻子呀? 张(笑笑,拍汤的肩):坐。 二人坐在石阶上。 张:我姓张。 汤:知道。 张:叫牧之。 汤:好名字。兖州牧,豫州牧。牧之。令尊是望子成大器。 张:从讲武堂出来,我追随过松坡将军,给他做过手枪队长。 汤:那年你多大? 张:十七。 汤赞道:少年得志啊! 张继续说道:后来泸州会战,将军负了伤,再后来,将军死在了日本,我回来了,正碰上军阀混战,天下大乱,我只得浪迹江湖,落草为寇。牧之也被叫成了麻子。 汤:可惜啊!多好的一个牧字。 张:人们不愿意相信,一个土匪的名字叫牧之,人们更愿意相信叫麻子。人们特别愿意相信,他的脸上应该他妈长着麻子。 汤感慨:这人可真够操蛋的。我的故事却是这样,那年我也十七岁,她也十七岁…… 张(打断):停!我不愿意听你的故事。 汤:哎哎,我一般不跟人说心里话,这都到嘴边了,你不能让我咽回去吧? 张:咽回去吧。因为你说出来也是假的,因为你是个骗子。 (张麻子的身份了然若揭,而加上汤师爷的感慨这段,又显然是不想让我们太过明白,从而联想真实历史,因为这不是发生在某个人身上的历史,而是一个民族所有人的历史,更多人的身份) (黄府) 黄(手托一颗地雷):北国我不知道,在我南国,这样的珍藏版地雷,只有两颗。(对着地雷哈气)made in USA,1910。嘭!一响,它就没了。(这颗地雷的双胞胎兄弟正是用于辛亥革命的那一颗,黄四郎与辛亥革命的关系其实在这时已经很清楚)所以,不带走几条人命,那就是卑鄙的浪费! 某(脸上有麻子):那另外一颗地雷呢? 黄:炸了! 麻脸:炸了? 黄:辛亥革命的第一响。 麻脸:哦,我知道了,炸在辛亥这个地方了。 黄(咳嗽):辛亥不是个地方,是一种革命! 麻脸:您要早这么说,我就了然了。那还是说说这颗地雷吧。 黄:谁让你问那颗的。所以,它要炸得惊天,还要动地,还要泣鬼神! 麻脸:了然。 黄:选个好地方。选个好时辰。 麻脸:那么,炸谁? 黄:你应该问,炸在哪儿? 麻脸:那么,炸在哪儿? 黄:剿匪的路上。 麻脸:哦?这么快又要剿匪啦?那这回我能多分点吧? 黄:你要是真的张麻子,钱都给你。 麻脸:了然,我是假麻子。老爷给我多少那是对我的恩赐。那么。什么时候炸? 黄:什么时候炸那是第三步。且让我把第二步慢慢走好。 (张宅) 花姐一支枪指着自己,一支枪指着张麻子,“要么成,要么死”,意在让张麻子收自己当麻匪,跟着老二老三他们。 张麻子毫不犹豫同意花姐的请求。花姐倒紧张起来。说“我还没准备好呢”。张麻子于是问众兄弟,“你们准备了吗?”都说没有。又问汤师爷:你准备过吗? 汤:没有啊!我吃着火锅,唱着歌,扑通一声掉水里,出来就到这儿了。 众人大笑。 张让花姐留在鹅城,并交给她一个任务。 (黄府) 手下查出新任县长的真实姓名,知道他不叫马邦德。 黄:有了这个惊喜,我的第二步就能走得更加悠然……在他们死之前我还要跟这两只猴耍耍……不耍猴,我怎么赚两大家族的钱?(在黄四郎眼里,钱对自己很重要,“挡我财路者死”。这和他的对手张麻子是截然不同的)不耍猴,他们怎么能心甘情愿地去剿匪?不剿匪,他们怎么能踩到地雷呢? (张宅) 张麻子给花姐交代任务。让花姐区分真假黄四郎,假黄四郎在张的狱中。张让花姐看住这个替身。 (黄府) 黄四郎拿出新任县长的县官照,已证实现在的县长并非马邦德,张麻子辩解,意思是我是马邦德,但照片是拍照的弄错了,照片中的人不是马邦德,我本人才是马邦德。 汤师爷拿起照片,告诉黄四郎,照片中的人是我,我才是马邦德,我才应该是县长。但上任途中遭麻匪抢劫,是现在这个县长救了我,所以我就让他假扮县长,他是我家外甥。(这个时候,汤师爷是真的往张麻子这边靠了) 张麻子索性将计就计,顺着汤师爷的话接下去:三舅,这话能跟他说吗? 汤:闭嘴…… 此番“不打自招”让摸清新任县长底细的黄四郎重新陷入疑惑之中。 黄四郎要求还他替身,张麻子骗黄说替身已被撕票。如此导致二人当场向对方举枪,汤师爷劝解:“老黄,他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啊?”黄放下枪,对汤师爷说:“你最不懂事!” 黄催张尽快出城剿匪。张表示先要将钱拿到手才能剿匪。 黄:你们看见的麻匪,是我扮的。我看见的麻匪,是你们扮的。可是他们看见的麻匪,他们以为是真的!现在正是让他们出钱剿匪的好时机!(黄四郎此时还不知道他看见的麻匪也是真的。)只要我出钱,他们一定出。 汤:你的钱呢? 黄出钱。大量钱。 张意识到这次有诈。黄解释说是自己想当县长,所以想把他们差去剿匪,拿走钱财,离开鹅城。许诺汤师爷其他县的县长职务。(实际上是防止张继续怀疑下去,以便自己的第二步计划达成。) 张:那我干什么呀? 黄:你嘛,来当一个假的张麻子。 张(与汤对视一眼,笑,朝黄伸出大拇指):好啊! (搭台,背景:民国鹅城大红旗) 张麻子居中,黄四郎、汤师爷分列近侧左右,城南两大家族在最外侧。五人齐步走在搭台上,摘帽,向鹅城百姓挥帽示意。 黄(举起喇叭):自宣统皇帝退位以来,鹅城一共来过五十一任县长。他们都是王八蛋、畜生、禽兽、寄生虫,但是这位马邦德县长,他不是王八蛋,不是畜生,不是禽兽,也不是寄生虫,他今天亲自带队,出兵剿匪。他,是我们的大英雄!(将喇叭递给汤师爷)师爷,请! 汤师爷(接过喇叭):大风起兮云飞扬,安得猛士兮走四方!(汤师爷漏掉一句“威加海内兮归故乡”,黄四郎朝着他龇牙,表示诧异鄙夷)麻匪,任何时候都要剿,不剿不行!你们想想,你带着老婆,出了城,吃着火锅还唱着歌(张麻子看向汤师爷),突然就被麻匪劫了(带着哭腔)!所以,没有麻匪的日子,才是好日子!(将喇叭递给张麻子)县长请! 张麻子(咳一声,清嗓子,吼出):出发! 大批人马出城,尘土飞扬。 张麻子和汤师爷,骑在白马上。 汤师爷将委任状拿给张麻子并让他念出,张麻子这才知道原来马邦德不应到鹅城上任,而是到康城上任。 张:这鹅城与康城有什么不一样啊? 汤:康城富饶,鹅城凶险。 张:那你为什么让我去啊? 汤:你牛呗!劫火车!我告诉你啊,你进了鹅城,就有两种情况。第一,你进城就被黄四郎弄死,我马走康城,从容上任。第二,你有种,咱俩办了黄四郎,就像现在这样!(大笑)(汤以为他们已经“办了黄四郎”,拿钱走人的目的已达到) 张:好!说得好马邦德!你这个骗子!早晚有一天,你会被张麻子一枪崩了! 汤:你崩了我?你舍不得! 张:你还真相信我就是张麻子? 汤:啊?你要不是张麻子,这山上可就有真麻子!张麻子一来,你我可就没命了! 说话间,突遭埋伏袭击。 口哨传信作战。汤师爷偷笑:这鸡叫成电台了,我看行! 突袭者是黄四郎派人假扮的麻匪。 …… 老二被人吊在空中(已死),一声音传来:南国张麻子在此!钱留下,银子也留下! 众愤,继续作战。作战中,老七嘴受伤,汤师爷吹哨误传张麻子已死,幸好老七即使纠正。 假麻子被抓住。拿出装有两颗宝石的箱子问能不能换自己一条命。汤师爷得知情人和儿子已死,发疯似的跑出去。 假麻子坦白,前面五任县长全被自己杀害。 汤师爷驾着载满银子的马车离开,想去山西,结果误入雷区,被炸。张一枪毙了假麻子。 张麻子在堆成山的银子中间扒出汤师爷的脸,汤一息尚存。汤让张麻子不要再回鹅城,带上银子走。张答应。汤说有两档子事骗了张,但在说之前死去。 烧纸钱祭汤:我弄不清楚你到底是老汤,还是马邦德。但是你没了,张麻子也就没了,真的也没了,假的也没了。兄弟,我要帮你把这个县长当下去。弟兄们,回鹅城。 (鹅城) 这个张麻子,杀了假麻子,得了钱,不逃命,莫非要跟我鱼死网破?…… 上任鹅城击鼓的一幕再次上演。众人击鼓:县长要斩黄四郎!……县长要斩黄四郎!谁人不想斩黄郎,拐卖壮丁贩烟土!杀了五任好县长!一成白银送你手!九成黄金黄家藏!邦德发誓三天内,除暴安良祭老汤! 马车散银,斩杀令挂出,声势浩大。 张麻子在城楼上从容地喝着水。 黄(看着整条街上铺满白银):白花花的银子都散给穷人,作孽! 手下:老爷,散不了吧!你瞧,除了鹅,没有活物敢过去。 (张府狱中) 花姐和替身都不在狱中,老三主动要求去追回花姐和替身。 (鹅城大街) 黄四郎弄不清楚张麻子玩什么花样,心有担忧。 弟兄四个问张麻子凭着四个人的力量与黄四郎斗胜算有几成,张道有三成,老七:三成不是玩儿命吗?张:我去睡会儿,你们在这儿盯着。 (第二天) 一早,老四惊喜道:大哥,散在大街上的银子没了。 张:我看见了。 弟兄:现在有四成了吧?五成!七成! 张做手势:三成。 老七:不能吧,老百姓把钱都拿回家了,还三成啊? 张:银子要是这么被拿走了,拿钱就白发了。 (镜头转至黄四郎处) 黄:出车。(坐在摇椅上,悠闲自信地摇着诸葛扇):我要你看看什么叫做草船借箭! (城楼,张处) 老五:银子都被黄四郎收走了! 老四:胜算都不到一成了。 张(用手指示意):六成。 老七:黄四郎都没出面,老百姓把所有钱都交出去了,哪儿来六啊? 张:说得对!为什么? 众人:他怕呀!r /> 张:怕里面有什么?有怒!我一定把他们心里面的怒给勾出来! (城门前) 鹅城百姓再次击鼓示威:满街枪弹在你手!十成白银在碉楼! 张往街上散枪弹。这是铺满鹅城大街的不是白银,而是枪弹。 (黄,碉楼) 黄:屡败还屡战!我喜欢!……拿银子,是贪;拿枪,是反!他们没这个胆! (张,城楼) 老七:银子被收走了,枪也没人拿,怎么办,大哥?胜算几成啊? 张:七成。 老七:哪儿来的七成啊? 张:黄四郎要是不收银子我发枪干什么? 老七:黄四郎要是不收银子我发枪干什么? 张:我,去睡一会儿。 (第三天) 大街上的枪已被百姓拿走。 老七:我明白了,你发的不是枪,你发的就是怒! (黄,碉楼) 黄:收枪。 黄四郎派出马车去大街收百姓的枪。 (张,城楼) 张拉动扳机,连发数颗子弹。 弟兄:没动静啊。 张:让子弹飞一会儿。 说话间,枪声响起,此起彼伏。 张及弟兄:怒了,全都怒了! (黄,碉楼) 黄(怒):他妈的刁民!敢杀我的马? 张与弟兄骑在白马上,举刀,每前进一段距离,停下来,看民楼的动静,据百姓的反应决定是否可以继续前进。张说一次:枪在手,跟我走!弟兄三人接上:杀四郎,抢碉楼!百姓蠢蠢欲动,四人胜算更大,信心倍增,往碉楼逼近。 行到碉楼铁门处,并不见百姓身影,只有一群大白鹅跟在他们身后。 张:我明白了,谁赢,他们帮谁。……打,打就能赢! 众人:打哪儿? 张:就打铁门! …… 天渐黑,铁门依然紧闭,老三也不见回来,弟兄三个开始担心。 张让弟兄在铁门上打出一个惊叹号来。打出来并不像。张在门上打出一个问号。 张:小子,你要是打得准,什么时候都能跑!把你们的子弹从那问号的点里打进去! 老三带着花姐、替身回到张处。张顿心有胜算。 乱枪扫射铁门。 弟兄抬着替身,招摇过市!意在告诉正在观望的百姓:我们打赢了! 鹅城大街上,百姓见“黄四郎”被抓,皆现出身来,站到张麻子一边。 张当着百姓的面斩下“黄四郎”的人头。 黄在望远镜中看到这一幕:糟了糟了!不好!我成替身了! 张:去碉楼!拿回你们自己的东西! 百姓往碉楼方向冲去。 张麻子百感交集,仰倒在搭台上。 武智冲带头冲破铁门,原本坚固的铁门已被枪弹扫射得不堪一击。 老七回到搭台处。 张:碉楼打进去啦? 老七:对! 张:黄四郎被抓住了? 老七:对!正被当成替身,挨揍呢!黄四郎的威风是被你砍了,他这肉身怎么办?留不留啊? …… (碉楼内) 黄四郎被武智冲一群人围住。 张麻子到,武智冲等人离开。 (张、黄二人) 黄:下一步准备怎么办啊?留在鹅城代替我? 张:我不是禽兽。 黄:你是野兽。进城那天,如果我亲自去接你,不是叫胡万过去捣乱,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张:那帽子挺好,我喜欢。 黄:那不是最好的,我家里还有更好的,转头送给你。 张:谢了! 黄:一下子弄成了这样,你让我输得很惨啊! 张:惨吗?黄老爷。你现在还抽着烟,还说这话。可是六子、老二、师爷、夫人,我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了,而且永远听不到了。 黄:你们四个人换我五代家业,不合算吗? 张:怎么算账是你的事。对我来说,人是人,钱是钱。 黄:钱归了你,我认了。为什么要散给他们? 张:黄老爷,我问你个问题。 黄:什么问题? 张:你说是钱对我重要,还是你对我重要? 黄(思考片刻):我。 张(摇头):再想想。 黄:不会是钱吧? 张:再想想。 黄:还是我重要。 张:你和钱对我都不重要。 黄:那谁重要? 张:没有你,对我很重要。 …… 张麻子递给黄四郎一把手枪,也是交给他一个体面的死法。 老七过来告诉张,弟兄们要走了。 弟兄几个包括花姐来和张告别。 张此时已显出落寞神色。 黄四郎在碉楼顶大喊:张麻子。随之扔下一顶黑帽,这是他之前承诺过的。黄四郎转身,碉楼炸开。 张仰头朝天:老六、老二、师爷、夫人,你们看到了吧? (镜头再次聚焦苍鹰) 苍鹰在空中盘旋,张麻子骑在白马上,一脸落寞神色。 《送别》的声音再起。 马拉火车的一幕再现,花姐的声音从车厢中传来:老三, 去上海还是浦东?老三,去浦东还是上海? 老三:上海就是浦东,浦东就是上海! 火车渐行渐远,笑声朗朗…… 一个身穿师爷衣服的人在车尾处,不识面目。(隐喻之一) 张麻子骑着白马,缓缓前行。镜头前英雄身影落寞。 《送行》的歌声、久石让的音乐交织,车、人、马渐远…… ——THE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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