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谈到纪录片声音,人们就会想到丹麦人Dane Peter Albrechtsen,这位才华横溢的声音设计师。他的同期录音团队曾获得了来自世界各地的众多奖项,他对声音总是充满激情。 很荣幸有机会跟Peter谈论声音在纪录片中的作用,谈论他的创作过程和他喜欢的影片以及如何在声音中找到讲故事和同期录音之间的平衡。 下面是在芬兰电影节的相关的访谈: 我是一个声音设计师,我们的后期公司总部在哥本哈根,主要工作为丹麦以及国际上的剧情片和纪录片做声音。 2001年我在丹麦电影学院毕业就一直在参与许多不同的电影和一些知名的纪录片工作,比如《凡尔赛宫的女王》(The Queen of Versailles)、 《普京之吻》(Putin’s Kiss),、 《Immortalists》、《旷工颂歌》(The Miners’ Hymns)、《鬼城皮拉米登》(The Ghost of Piramida)等等。 我在丹麦电影学院的时候就和剧情片与纪录片部门的两名学生开始工作,所以我从一开始就是做纪录片的工作。我很高兴我在学校的时候就可以学习作为一个剧情片一样创造性地接触纪录片声音 — — 所有关于讲故事的声音。其实我的第一部纪录片《Stargazer》是在电影学院的时候完成的,由Christina Rosendahl担任导演,她如今已经从事剧情片和纪录片工作有二十年了。我们刚刚一起完成了我们的第二部政治惊悚片《理想主义者》(Idealisten,2015)。这是我采用Dolby Atmos混音的第一部影片。 有一些人问我,我做了这么多年的纪录片,其中最喜欢哪一部?这个真不好说,这可能听起来有点老套。但对我来说,做声音是一个非常情绪化的过程。我认为好的配乐可以使影片在情感上有更深的体验,我尽可能会把每一部影片都把它做好。如果说要我选择我最喜欢的一部影片就好比叫我选择我的两个孩子哪个好一样。 话虽如此,但这么多年我还是很享受这些极不平凡的经历。正如我已经提到创作《Stargazer》,这是很特别的一次经历,因为这是我第一次做大项目,当人们走进电影院时候,每一个参与到电影制作的人都能真实感受得到这份爱。我的纪录片声音设计方法几乎都出现在那部电影上,我们用蒙太奇的手法把原始、现实、粗糙的声音剪辑成抽象的声音。 《凡尔赛宫的女王》预告片 给《凡尔赛宫的女王》里的Pete Horner混音的时候就受到了一次冲击— — 不仅仅是因他是一个非常白的斯堪的纳维亚人,他还像我一样一月份的时候在外面吃午只穿一件T恤。Pete在 Skywalker Sound是一个才华横溢的声音设计师,他对剧情片和纪录片的声音设计非常有把握,不管是低预算的影片还是高预算的影片。他也有一些像我在《凡尔赛宫的女王》里很有趣的背景音乐,但我觉得我们完成音乐的手法是相同的。 纪录片《White Black Boy》对我来说也是一部很特别的电影,我花了三年的时间参与这部电影的基本制作。当丹麦导演 Camilla Magid开始拍摄这部电影的时候联系我,这部电影发生在Tanzania的一所寄宿学校里,主角是一名患有白化病的男孩叫Shida。患有白化病意味着他不能在强烈的太阳光下照射,否则他的视力会越来越差。她对我说这给她的启发是:她想用声音的方式来反映Shida感受到的世界——当你失去了视力,听力往往会更加警觉。 当Camilla Magid真的说要拍摄这部电影时,她知道这部电影实际操作起来很繁琐并且要花费大量的精力才可能获取最佳的声音— —每一个电影人都应该这样,我们都想把声音做的更为专业。因此,我们联系了丹麦出色的声音艺术家Jacob Kirkegaard,他同意去坦桑尼亚拍摄最后的一段。我想让他录制这个地方的孩子们在学校生活的自然气息,而且深入挖掘更好的音质和使用他的专业设备能更好地演绎来自不同材料振动反射所发出的声音。 在教室的场景中,Jacob注意到窗户上的栅栏,就会想到如何把教室里的声音穿过栅栏,这个令人回味的录音。摄影师注意到Jacob所记录和拍摄的栅栏,从而为声音拍摄了影像。通常声音是由影像决定的,但通过录下这段声音,声音和影像一开始就是一起的。在整个摄影和创作过程中,如果声音不是其中一部分,那么这场景将不会变得这么情绪化。 《White Black Boy》预告片 当然,我们不应该忘记关于真实的人物本身的一些特殊故事的纪录片。我最后一次哭泣是因为我在工作中的一部纪录片。三年前,我制作了一部关于一名患了癌症的六岁男孩的电影,电影叫《The Kid and the Clown》。这部电影有一个很积极乐观的结局,因为它视乎像是小男孩得到了治愈,但就在几个月前,他的病情复发去世了。当我听到这个噩耗的时候,我留下了眼泪。就个人而言我并不认识他,但在电影的工作中我们是相连的,这是一个悲剧。 嗯,我希望我在早期接触影片的过程中尽快喜欢这部电影中的一部分。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和导演谈谈他对这部影片的看法和看一下素材,不管素材是好是坏。当然,通常我们在早期谈论这部影片的风格时,故事是很重要的。还有关于影片是如何拍摄和表达的以及是否有一些音乐和声音需要特殊考虑的。可能拍摄之前或者更早非常难去讨论声音,但通过与导演分享这些音乐和声音,我们就可以更准确的找到我们需要什么样的品质和风格。 当我和导演谈论我开始研究声音的主题时,视觉研究也是每一部电影中重要的部分,我认为研究声音是非常鼓舞人心的,这对我的工作有很大的影响。 例如,当我做《普京之吻》的时候,我得到了许多来自莫斯科的不同声音和音乐,这个地方真的给了我很多灵感。 对于《普京之吻》这部政治上和情感上错综复杂的电影,声音就可以很好的理解这部影片所包含的脆弱、安静和戏剧性的群体时刻。纪录片声音的制作时间通常都很短,因为我一直在做这一部分,所以我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做声音编辑。否则我在五六个星期内编辑不完这段很长的混音。 当然有许多不同的意见,你可以控制多少声音。在我看来,导演选择了一个他特定方向,就选择了编辑故事的材料,这意味着现实已经受到了制约,为什么我就不能够控制声音呢?这并不意味着我要为一部安静的小纪录片做一些夸张的配乐。当然,为了电影里的真实环境和人物我花了很多的时间在创造一个声音世界。由于我研究声音比较广泛,我几乎知道声音是在哪个位置发出来的,所以我尽可能的利用原本的声音。但同时,我也会在纪录片里放一些主观的声音,我们都以主观的方式听世界,为什么我们不能在客观的世界里讲故事?什么是客观性?没有一部纪录片是客观的。它一直是一个电影人的视角。 像Facebook和Twitter这样的社交网络真的为全球各地人收集和交流来自世界各地的声音开辟了一条道路。我在Twitter上写了一个请求,在短短几天里,甚至几个小时,我的收件箱里就收到了来自世界各地的声音。令人惊奇的是来自世界各地的人和声音都是相连的,这就是为什么这么多不同的人在不同的项目上会有帮助,我总是很信任他们,他们的信任对我来说是如此重要。 我主要的录音师仍然是Sonic Salute的Mikkel Nielsen,他帮助我每一个项目,我们谈论项目的时候就好像我也是其中一部分一样,他对收集同期声音总是充满热情。我们同期的素材总是与众不同,有时候是非常具体的气息,但有时候是非常抽象的声音。 比如对于美国独立纪录片《Immortalists》里有几个画面是和人体细胞科学实验有关的,Mikkel为了得到内部器官的声音,把麦克风放进了死鱼里。 这部虚构的电影,由非常有才华的丹麦导演Max Kestner担任导演,我们需要很多的LOMO相机的噪音,因为这部电影是由不同的廉价摄像机拍摄的主要角色。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感觉这画面的表达方式像是恐怖电影《Rec》和《Cloverfield.》的一样。 Mikkel和芬兰艺术家Heikki是我最亲密的合作伙伴。如果没有他们,我不想拍一部电影。 对我来说伟大的声音可以实现在许多不同的地方,如果你作为一名观众的话,重要的是声音支持故事,准确表达情感并制造一种氛围。一首配乐可以是简单的,但情感上应该令人满意。 对我而言,一些精彩的电影声音体验实际上都是来自这些年的纪录片:《诅咒》(Jonathan Caouette’s Tarnation,2003)、《利维坦》(Leviathan,2012)和《齐达内:21世纪的肖像》(Zidane: A 21st Century Portrait,2006)。这三部电影都包含真正的原始声音设计为电影服务一部分,每一个纪录电影人都应该去看,这是真正了不起的影片。 这是纪录片的一段黄金时期。实际上我认为纪录片导演应该更加意识到过去10—15年的电影语言,这其中就包括更加注重健康。每年十月在哥本哈根都会举办纪录片电影节。最近世界各地的很多电影节都在设计一些尊重的声音。例如, 这太棒了,现在花1000美金也可以去买一个质量又好又便宜的录音机了,它会给我们录音人和低预算的电影制片人产生巨大的变化。我有一对手持录音设备,通常都会借给一些导演让他们带到拍摄现场,他们可能没有录太多声音,但这仍然是一个好方法,让他们听的声音而不是仅仅只看到影像。 我不能确定以后的发展趋势,但一个大趋势显然是纪录片导演会用越来越多的依赖并重视声音,而不只是通过音乐做完所有的工作,用音乐来强调所有的情绪。 音乐是一种很美妙的东西,但我真不喜欢用音乐来推动太多的情感。一般来说,我不想用音乐来创作情感,我希望用音乐来强调一种在场景中已经建立好的情感。有时候看电视上的纪录片,他们非常依赖音乐来表达情感,实际上我感觉很疏远。声音是以一种微妙的方式来表达情绪化的手段。 我建议所有的导演在前期制作和拍摄时以及后期制作的时候真正用心听一下,而不是只交给录音师。 ADR不是一部纪录片中的唯一选项,所以同期声音要尽可能的好。 另外一件事,永远不在拍摄的时候发出任何的声音,任何时候:当导演或者摄影师在拍摄美丽的风景或者关键的画面的时候,这样做的话,镜头的同期声音就可以收集到现场美妙的声音。请安静,声音设计师会非常感激你。 对声音设计师的建议?这比较难,因为没有一部电影是一样的。保持一个开放的心态吧,听从各种各样的声音和保持电影的真实情绪。不要害怕噪音,创造性的使用它,我总是说如果有人请我清理修理音频的噪音,这不应该是我的工作,而是清洁工。 声音是影视制作中最无形的部分,但我们都是讲故事和制作故事声音的人,我希望所有声音环境和影片都来自生活。 你要确保导演从早期开始,通过一些关键的场景来设计草图。通常和导演沟通影片的创意是所有关于电影制作的好方法。正如作曲家John Williams曾经说的那样:我们永远不要单打独斗。 电影的世界里计划都是在不断在变化,芬兰有很强的纪录片传统,我最喜欢的一部纪录片是《3 Rooms of Melancholia》,和我最喜欢的foley艺术家Heikki Kossi都是芬兰的,我爱芬兰,我爱纪录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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